(二)·《东帝国:乂字军欧荣·海德生平(一)》
欧荣·海德,乂字远征军荣誉大统领,帝国最高议会议员,第二大帝奥尔科托·尔白义兄,尝孤身鏖战祸兽圳,斩其首级,帝国上下无可与其角力者,第一大帝纽万·尔白远征时为其帐下第一骑士,因屡破敌精锐而颇受大帝赏识,第一大帝赐其圣殿座次,授帝国最高荣誉十字剑章,领圣器长矛铓,权及大帝之下第二,仅次于议会长冯·文森特。
此刻,他正按下辔来远眺西营南营冲天的火光,“传我令,北营兵马不准出击,东营若受挑衅可出佯攻之兵,若抵敌方营垒,立刻回还,不可恋战。”
“父亲,我不理解,明明我等可以率我北营精锐冲杀出去断其后路,全歼这些异教徒,可为何要损兵折将,还放虎归山呢。“海文·海德,欧荣之子,此时手里正紧紧攥着大帝所赐之十字剑。
“海文呐,你当然不理解,毕竟你还没想清楚我们都在干什么,只能看到我们营垒中窜起的火苗,“欧荣催马向前一步,指着西营看向海文,“那儿,异教徒叛军,他们对这片故土的热爱恐怕不能让他们全心全意倒向我们——毕竟我们在他们眼中也是异教徒,我怕西营大多是异教徒的内奸,于是放任他们自相残杀,就是西营倒戈相向也没有关系,毕竟这些军队本就不属于我等,我等还顺便铲除后患,“说罢,再指向南营,“教会与议会本就水火不容,故而五千教会军均驻扎在离我等最远的南营,倘若这些异教徒能全歼教会军,或者重创教会军威风,再待到我等大破异教徒之时,教会之功,便自然在议会前低下一等了。”
“再说这些异教徒,此次贸然出击直奔我等兵力最薄弱的两营,估计是想确保首战告捷以振奋士气,从而告诉他们的首领他们能消灭我们,那么此战之后,恐怕这些异教徒就会倾巢而出,来收复我们身后的那座大城市——或者叫这些异教徒的主巢穴,故而此役之胜负,就在接下来的一仗了。”
“海文,你是否疑惑,此处易攻难守,不是扎营好去处,为何我要选择驻扎在此——地势低洼之处。”
“父亲,我知道此题有标准答案,你不妨直说吧。”
“接下来,我等需尽数后撤,告诉这些异教徒:‘我们怕了,我们是鼠辈,赶快来收复你们的巢穴吧’,让他们以此地营寨为跳板,来攻主巢,届时就是他们修筑了营寨,也不能修正地形,我们只需率精锐一举歼之主力,这块异教之地,便可被净化了。”
海文听罢若有所思。
长篇大论说完,欧荣拔剑出鞘,将月亮颉至剑尖,“此地之月,竟与帝国之月并无两样,海文呐,你说,这里是否本就是古帝国疆域之内,大帝统一的帝国,是否只是古帝国的一角呢。”
“普天之下只有一个帝国,一个信仰,大帝之帝国将泽被万代,更盛于古帝国。“这次,海文没有思考便可脱口而出。
“海文呐,你又答非所问了,我在想,倘若此地之大堪比帝国,那待我等净化此地,岂不是创第一大帝之伟业了。”
欧荣军才退至半路,便有几个副官来告急,“后方来报,有浓烟四起,怕是异教徒已经追来了。”
“唉唉,我等陷阱埋伏还没设好呐,这些异教徒还是没有一颗宁静的心啊。“欧荣拔剑高举,部队中的吵闹声便渐渐少了,直到只听得见板甲与十字剑晃荡的声音。
“步兵射手就地寻找掩护,骑士老爷们随我诱敌深入!”
“呼啊——“骑士们调转马头,抽出背上的大剑,振臂高呼。
“父亲,我看这烟尘并不浩大,估计这些只是敌军先锋,我们是不是该等敌军主力出击,再动埋伏。”
“此言差矣,海文,这些异教徒可是抢着要拿我等的头颅换功呐,哪里会想分批进攻,恐怕这就是异教徒的指挥领着他的一批亲信精锐来夺首功的,“欧荣放下剑,点点海文,“诈败的活恐怕你还没做过,这次你且随我来,以后就是你接我令自己诈败了。”
海文的马下,已倒了两位王朝的勇将,他一手握剑,一手持矛,两器相撞迸出火花来,“哈哈,异教已无善战之徒了吗。“他一边喊道,一边心里想,陷阱伏兵什么的,或许挺多余的。
“这小子年纪不大,招式却是不少,我观他两次单挑,均是三招之内出胜负,五招之内定生死,不容小觑啊。“轩辕衍回头扫视诸将,“可惜我已年老,倘是十年之前,我定亲自破他的这些花架子。”
“衍兄,让我来会会他。“轩辕闵向后方招呼,几个小卒将他的大刀抬了上来。
“贤弟不可,你力气虽大,却在他这些化力的招式面前讨不到便宜,“说罢,轩辕衍摆摆手,“王断,你去罢。”
“从!“话音未落,王断便一马窜出老远,挺枪直刺海文面门。
海文见王断如箭一般射来,不禁浑身一颤,急忙挽矛勉强拨开枪头,来不及挥剑反击,便又被他枪尾狠拍一下,幸得紧夹住马后退几步才缓过身来。
冲罢一波,王断迅速调转马头,再度舞枪来会海文,海文先前从未见过如此阵仗,手上章法便混乱起来,也恐是与先前两将角力过度,体力也逐渐不支,被王断逼落下风。
“想不到这些异教徒还有些苟延残喘的资本,“欧荣抬起一只手示意,“吹号角撤退,诱他们去踩陷阱。”
可是海文鏖战正酣,哪里顾得上撤退,号角声逐渐沦为兵器碰撞声的背景板,王断见海文招式已乱,便不遗余力地攻向海文,海文在防守的空隙讨到一丝破绽,于是断然挥剑,将王断砍翻下马。
“这小子,倒是打得倔强。“欧荣将手摆摆,示意停下号角。
“这些蛮夷也是威风起来了,倒吹起号来壮声势,来人擂鼓!“轩辕闵不顾衍公言语,单手提刀便向海文掩杀而去。
“这些异教尽会使些外招,这鼓怕是来吵人心智的。“海文听到鼓起,知晓又有将来单挑了,便抛下王断来会轩辕闵。
鼓过半晌,海文虽是力气使尽,却也愈战愈勇,两将依旧不分高下。
“倒是给他打了个爽快,要不是我等一定要败下这场,我也想来舒舒筋骨,“欧荣向着其他骑士玩笑道,“好了,吹号角,别让伏兵等急了。”
号角再起,海文才想起自己有诈败的任务,便轻叹一声,卖了轩辕闵一个破绽,让他来缴自己的兵器,轩辕闵酣战已久,便不假思索去挑他破绽,海文见状将剑一抛,故作慌忙掣马逃离。
“懦夫,你非得吃我一刀,好让我给王将军报仇!“轩辕闵想着,便赶马去追。
“蛮夷此行皆是骑兵,就是对将不利,也该冲杀一阵再跑,这才算是用上了骑兵的优势,怎么如此一触即溃了呢。“轩辕衍叫闵侯亲骑先行一步支援轩辕闵,回过身来对诸将说。
“我看这个小贼不是好欺负的玩意,闵侯能胜,恐是有些蹊跷。“王断捂着伤口被兵卒抬了下来。
“衍公若是有顾虑,便给我一支小队,我会在后方观察敌军动向,若有疑兵,便火速来援。“吕有义向前,往轩辕衍拱拱手。
“如此甚好。”
“父亲,你不是说蛮夷不懂用兵吗,许是他们不知道怎么用骑兵呐。“轩辕岁需过来插一嘴。
“多考虑些,总是好事。余下各部,随我追击。”
“父亲,身后伏兵似是已经冲出来了,我等还不回头吗。”
“不必回头,这些小股部队就交由伏兵,我等在前方等待,若敌军有接应,我等再冲不迟。”
不时,衍公果然领兵来救轩辕闵,欧荣见状对着海文大嘘一声,也领骑兵冲杀下来。
“斩敌将者,侯!“轩辕衍大喊一声。
正是这声喊,让欧荣注意到了轩辕衍,“年老为将,必是匪首”,乱战中,欧荣顾不得分析局势,策马提矛直刺向轩辕衍。轩辕衍见状挥起刀风,却或因年老体衰,被欧荣破开风来,刺中数枪,忙呼人来救。
轩辕闵与海文鏖战正酣,听得衍公疾呼,也不迟疑,即刻放下海文去救衍公。附近轩辕岁需刚冲出伏兵包围,见衍公不敌欧荣,也果断叫上三五亲骑再冲回包围。
一时间三方兵器来抵欧荣,欧荣也不落下风,挽矛策马于三人犄角之中穿梭,教三位轩辕没法同时与其交械。
交战不久,吕有义援兵来救,见三轩辕在欧荣身上占不到便宜,匆忙拉弓飞起一箭,险些射中欧荣座下之马,欧荣马惊,向后连退几步,三轩辕趁机一拥而上,才勉强将欧荣打退。
轩辕衍见兵甲损失惨重,便也不再恋战,教援兵掩护大部队向囊关回退。
战后欧荣夺回前线营寨,着手打扫战场,发觉王朝部队损兵甚多,教会部队亦损失惨重,不禁向肯威甩下几个眼色,肯威气不过欧荣,便找了个借口领教会残兵回帝国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