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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一)·《王朝轩辕衍公世家(一)》

(一)·《王朝轩辕衍公世家(一)》

“轩辕公在关西与夷人筑垒相对已有数月,想那夷人驻扎低地,又与其粮草所在之故都相距甚远,远道而来,必疲弊不堪,此时若我等率一部奇兵与轩辕公相应,必能大破夷人,彼时都督既能与轩辕公交好,又能受圣上赏识,何乐而不为?”

“夷人后营空虚,布兵不当,末将愿率兵于其军后方山顶驻扎,待都督号令,我部冲杀下来,与主军形成合围之势,夷人自会阵脚大乱,到时都督亦得大功一件。”

“夷人粮草囤积在故都南侧一处高地,末将愿领一千突骑奔袭此地,烧其粮草,到时夷人自会撤军,此时主军若趁势追击,或许还能一鼓作气兴复故都,为先帝雪恨。”

帐内诸将七嘴八舌,皆意欲出兵奔赴前线。

“圣上说了,各部兵马不许轻举妄动,你们耳朵是不想要了吗!“都督夐亿将手里的书卷摔在桌上,随后语气缓和些道,“吾受圣上破格提拔为都督不久,若论立功报国,吾亦心切。可这军,是圣上的军,轩辕公私点大军出兵,已是公然忤逆圣上,吾等若再去援护,那便是坐实谋反呐。”

“圣上登基不久,政务军事冗多繁杂,想必是忽略了兵贵神速,当时轩辕公出兵三战三捷,已证实那时出兵乃是上策,圣上数月不责令退兵,必是默许轩辕公所做皆宜。”

夐亿瞪了一眼偏将,又扫视诸将,目光所及,无不镫目如铃,口中出兵呼之欲出。

“吾意已决,各部按兵不动,退下。”


“陛下,何苦要将轩辕公置于死地啊。“宰相司马相宜,自是站在开国功臣轩辕公这边的。

“一个国家,不能有两个掌兵的人,司马爱卿,您这又是何苦呢。“殿前踱步者,当朝皇帝子刹,摆弄着手里的半边虎符,尴尬地看着驻立在原地的宰相,“朕当然知道轩辕公不可能兵变,哪怕是您对这朝堂动了念想,他也会毫不犹豫地为朕勤王。可以说,司马氏和轩辕氏都是父皇留下的当朝肱骨,朕若质疑这点,那朕便是昏君,你们自可拿下朕,辅佐朕的弟弟子政代之。”

子刹手上一滑,虎符跌落到大殿地上,叮的一声虽小,却也震得司马相宜一颤,“还望陛下三思啊,收归兵权一事不妨击退外敌后再作商议,倘若此时轩辕公兵败,各部来不及合军聚众,恐被夷人趁虚而入,到时怕国都有失……”

“怎么,我偌大的王朝会被一介蛮族伤及国脉吗!“子刹一声断喝,纵是能言善辩者有如司马相宜也吃不下这一吓,三寸不烂之舌急忙缩回口中。

“圣上息怒,臣有要事禀告。”

子刹回身一看,转怒为喜,不知何时夐亿已在殿前,“行却无声,都督你这飞贼的本事什么时候也教会我。”

“圣上还是莫要打趣了。“夐亿拱拱手,“先帝旧部史乾,杜巽,赵符离三路人马已私率亲兵欲汇合轩辕部。圣上,纵吾已三令五申不许出兵,然此三路将军仍率亲军离部,吾也不好带兵阻拦,否则若是起了冲突,那便是兵变了。圣上,对此吾也不知如何是好。”

司马相宜听罢,明白都督是在请命放过三军,正欲开口向子刹求情,子刹先一步将地上的半边虎符捡起,放在夐亿手中,“都督一职本就应令行禁止,此事,不必多言,若众人执迷不悟有误大局,杀无赦。此举亦可助你在军中树立威望,好事一桩。“说罢,攥紧夐亿的手。

司马相宜只得再度缄口,看向夐亿。夐亿哀叹一声,待子刹松手后径直走向殿外。


轩辕公镇守之关唤作囊关,依南北两山而建,地势高峻,囊关以西为王朝故都中陵,现已被帝国乂字军攻陷,以东为王朝现都尔郡。两都之间除却囊关一丘,其余地块一马平川,纵使偶有沟壑土包也难以修营筑寨,又说尔郡向来为商业重镇不曾设防,甚至于连墙郭都没有,故而以此看来,轩辕公领兵先驻囊关乃是阻碍帝国进军的不二之选。

关内王朝军有步卒射手五千,斥候战车三千,加上轩辕亲军两千,且能凑够万军有余。而关外洼地驻扎有帝国军三部,分别是欧荣·海德所率乂字远征军两万,肯威·康奈特所率教会骑士团五千,威廉·兰斯所收王朝军降部五千,两军兵力悬殊,故而轩辕公也不敢贸然率部冲阵。

“倘是先帝尚在,我定能以都督之名亲率王朝十万军,席卷这些蛮夷之族。“轩辕公,官及大将军,王朝后代之将亦称之为衍子,本名轩辕衍,中陵人士,早年间随王朝先帝子殇起兵,是先帝座下首席将军,征战无数,王朝初建时首封为都督,赐号轩辕公,而后又因平定贼寇有功,加封地,镇守王朝南方各州郡,允许其编制亲军两千。待到帝国军攻陷故都,先帝子殇驾崩,继位之君子刹以其所处偏远无法领兵来救等为由暂撤其都督之职,由子刹门下禁军统帅夐亿代领。得知此事之后,不日轩辕衍便立率亲军日夜奔赴囊关设防,从卸任数起,到护驾结束,这些事统共耗费轩辕公三日,理亏之处,自然到了子刹那边。

“衍兄,这定是圣上一时昏庸,欲弃王朝大节于不顾……“衍公之弟轩辕闵,受封侯爵,与殇帝旧时相识,曾向殇帝举荐衍公。

“或许圣上是听信谗言,我等应率一部回都勤王……“衍公之子轩辕岁需,子刹儿时伙伴,青年时常与子刹、夐亿饮酒论剑。

“够了,先帝于我等轩辕氏有兴族之恩,就是圣上要推我去斩首,我也无憾,不过外夷当前,我轩辕衍就是抗命,也要打退他们,兴复旧都。“轩辕衍砸了几下桌板,强行让众将安静下来,“我已修书向先帝旧部六将请援,届时待大破这些蛮夷,我再只身回都向圣上请罪。”

“圣上卸下我等兵权交由一个新将夐亿,这是做何用意,夐氏一区区乡野姓氏,怎和我轩辕氏争权。”

“先帝尚在之时我尝与之论辩,夐将军精于调兵而劣于遣将,善冲阵而疏布阵,若是论率千来兵卒冲杀,他与我不向上下,但若领十万军团斗阵,他与我等还相差甚远呐,“轩辕衍扫视众将,“可诸位不必多言,夐将军代都督一事,圣上自有定夺。但想必夐都督走马新上任,不知兵权早已分给先帝六部将军与我轩辕氏,待击退蛮夷,我等再听他号令无妨。”


“诸位,“夐亿将手中完整的虎符举起,“就是不给在下面子,也要遵圣上主意,回营罢,吾以都督之名保证,下不为例。”

三将先是眺望数十里外的囊关关隘,随后瞥瞥夐亿高举的虎符,发觉夐亿此行未带兵卒,赵符离首先发难,“你是都督,那便更应该知道功于一役的道理,现在战事悬而不决,多少也有你的责任,你不曾受先帝赏识,又怎知我等还于旧都之愿……”

“战事拖下去对我朝有什么好处,你居心何在!“杜巽不想跟着赵符离耍嘴皮,抬起手中长刀喝向夐亿。

夐亿收起虎符,抬起手中长枪横在身侧,声音颤抖着,“诸位,请回。”

杜巽按捺不住心中怒火,又大喝一声,高抬刀锋,策马而前冲向夐亿,史乾见状也拨马上前为杜巽助阵。

夐亿倒吸一口气,打也不是,不打更不是,他想着,手里也不禁催起马来,“得罪了。“说罢闪身躲过杜巽一劈,刚回头欲挑其手中长刀,不想史乾也提大刀来砍,便将枪尾挑偏刀锋,回身挥枪将史乾打下马,待杜巽回转,夐亿又舞起枪尖压向杜巽,两人兵器相撞不过三声,杜巽便自知已处下风,欲卖一破绽引夐亿调转枪头,夐亿便抢先一步刺中杜巽头盔,将盔挑飞落地。

夐亿将枪尖压住杜巽刀尖,“诸位请回。”

不日,先帝旧部六将中剩下三将亦率亲兵而至,听夐亿言前三将已回,遂修书一封命秘使送往轩辕公处,悻悻调转队伍回营去了。


轩辕衍将书信摊开在案上,示意帐下诸将上前浏览。

待诸将后退,他大喝一声,“就是孤立无援,我等也能大破敌军,我一生百战,以少胜多之役,又未曾没有打过,不过是重操旧业罢了,“轩辕衍一拳砸在信上,“来人,取囊关图来!”

未几,囊关地势图铺展帐中,众轩辕家将两列排开,轩辕衍用手指画着地图说道,“囊关山高地险,蛮夷驻军低地,显然不懂用兵,纵使彼方势众,胜负仍未可知。我安插在叛军中的细作发来书信称,蛮夷分四寨驻兵,西寨离关最远,是叛军所在,南寨守军薄弱,离北方主寨最远,我等就以此二寨为目标。”

“需儿,你不必涉险,领三千步卒佯攻东寨,记住,要装作声势浩大,引敌军兵马出寨,为我等突袭争取时间,若敌主力来攻,你可回关拒守,点火为号。”

“从。”

“王断,你最利冲阵,随我领两千轻骑去取南寨,速战速决,仰仗你了。“王断,轩辕衍帐下先锋,曾率八百先锋骑兵先登,冲散一万众敌阵。

“从。”

“贤弟,你素擅奔袭,望你领一千骑兵先行一步赶往西寨,待南寨火起,来我等合兵一处。”

“从。”

“有义,你守城有方,剩下军队凭你调遣,若有必要,可出城援助岁需。“吕有义,主管运粮,曾率数千残兵于孤城中抵御数万敌军数月攻势。

“从。”

“其余诸将……”

待众将退去后,轩辕衍上下打点一番,仍觉兵力甚少,扼腕而叹,“倘是先帝尚在,必不会置我轩辕氏于此等险境罢……”

“王朝半壁江山皆是我等轩辕氏打下的,衍兄莫还不明白,这是圣上要除却我等善战之功臣呐。“轩辕闵来拜别其兄,恰闻此话,便不禁直言。

“休要胡言,除却我等与旧部六将,朝中又岂有能挂帅之人,这点,不仅圣上了然,就是司马氏也心知肚明,自断一臂,司马氏也不会由着圣上这样做的。”

“衍兄虽向来与司马氏交好,但司马氏毕竟不是我等亲族,恐有掘起我等朝中势力,独揽大权之嫌呐。”

“贤弟不必多言,朝中形式我自有推断……“轩辕衍将手下摆,示意轩辕闵不要再说。

“罢罢罢,衍兄,我去也。“轩辕闵拱手作揖,跨剑出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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